這張照片的重點在「大腿」

  隔日一早,我們的共識就是衝上稜線。我拉傷的筋在某個角度依舊疼痛,神奇的是開始上切後就沒有感覺,又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嗎?上升的坡度很大,路標零零散散的,猜想他們大概也是硬切上稜,不然誰會這樣走?

  到達某個高度時,手機通了,長昇沒接,只好找個人傳話,雅玲接通了,由於手機傳來電力耗盡的警告,我只能長話短說,真是難為她了。再來是撥給家人以及向公司請假,但是訊號不穩定,才撥一通成功就不行了。
 
  繼續往上爬,路很陡,障礙也不少,還好都有抓、踏的地方,一直上到某個很像是獵徑或是舊林道的地方,一片平坦,而且還有鐵絲,但也是在這裡,不知是我們跟丟了路標,或是只綁到這裡,鑽過一片芒草後,往上的路線植被變得比較單調,暴露感也大,快變垂直的了,而腰繞路不明,看起來是往山溝裡走。我在近乎垂直的山壁掙扎了好一陣子(爬不上去),明勳從另一側勉強爬上去了,上去後爬過一個斜面才有比較穩固的立足點。
 
  我們依序沿著他的路線走,真的很不好走,跨過大落差後,大斜面在背著重裝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停留,要一股作氣衝上去,這是整段上切路最驚險的一段。走在後面的russ  差點上不來,因為腳點都被踩光了,明勳輕裝下去幫他,這裡耗費了很大的體力與精神,四人不約而同發呆片刻,平復一下心情才再度出發。
 
  從四週山的高度來看,真的離主稜不遠啦,我奮力往前衝,終於上到主稜,沿稜撥開草,不遠處是一條很明顯的山徑,我忍住快爆炸的情緒,直到走過去,確定這就是我們期待已久的傳統登山路徑,然後用最大的力氣向後面三人呼喊:
 
  「到了,接到路了!」
 
  後面三人也傳來一陣歡呼,聽russ說,璐璐忽然止不住地一直笑,其中包含著劫後餘生的喜悅。
 
  我很用力地飆出一個「幹」字,回盪滿山谷。
 
  上切的地方是從鹿屈山前峰後那一大片寬敞稜線的末端,準備轉向往鹿屈山的轉折處,我先打電話給留守報平安,此時左膝內側的筋又痛了起來。
 
  「還有一段路呢,撐著點吧~」
 
  幸好剛剛在上切時沒發作,現在雖然很痛,但是用兩支登山杖撐著,腳儘量不彎曲,仍可以走。大家說說笑笑下山,略為梳洗後一路驅車到台中飽餐一頓,蠻荒與文明的落差好大,享用美食之際回想數小時前的種種,恍若隔世。
 
  以為告別學生時代後就不會再走入中級山與雨水、泥巴、陡坡、芒草為伍,更沒想過要緊急紮營,自己硬切一條路。卻在這一次不經意的情況下再次體驗,留下滿身的傷,卻也喚起內心深處對於探勘的呼喚,尤其患難與共的夥伴所建立的革命情感,更是彌足珍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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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真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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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「能去上班」也是種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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