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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到緹甄在招伴去畢祿羊頭,馬上就心動了,雖然我記得這兩座山單攻都很累,然而今年除了能高越嶺之外,都沒有去爬大山,於是傳了訊息詢問相關行程後,就決定要跟。
  同行的阿凱與國鈞同是源自山社,佳宏、大熊、郁青則是緹甄的朋友及同事。晚上八點從捷運七張站開始,沿路南下接人,台北三個,桃園、彰化各兩個。一開始出了個小烏龍,留錯司機電話了,打過去時對方一頭霧水,原來緹甄當初問了很多接駁車,不小心搞錯了,又很巧的兩個人都姓陳。

  二高一路順暢,本以為這週的星光大道只能下山後看網路版,想不到車上有裝機上盒,真是太貼心了。看完剛好進入山區,隱約記得到清境時陳大哥問有沒有人要下車休息,但全車都睡了沒反應,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登山口了。

  夜裡氣溫非常非常低,雖然滿天的星斗很迷人,但實在太冷了,打著哆嗦搭帳篷,然後趕緊鑽進睡袋裡。

  五點起床煮水吃早餐,六點出發。林道到登山口約九公里,不少過溪處的落差很大,要拉繩爬上爬下;另外還有咬人貓虎視眈眈。幾處溪谷的溫度很低,路邊看得到冰柱與白白的霜。走了兩個半小時到工寮,再走四十分鐘到登山口。


偽‧雪景 (結霜)

白色咬人貓,但別以為蓋層霜就不會咬人了!

冰柱

爬上爬下


   畢祿山登山口沒有特別的指標,也沒有綁一堆路標,爬了五分鐘的陡坡才意識到已經過登山口開始往上爬了,接下來就是爬不完的上坡,更正,是陡坡,我先不去想下山時會有多麼慘,想太多會失去鬥志。


在陡坡上休息時拍的

累得連相機都不想拿了,單眼收到包包內,這是用喵2拍的


   來到一處視野不錯的地方,居然看到國鈞,他換到第一個之後,沒一會兒消失個無影無蹤,我還以為到登頂之後才見得到他呢。他說腳有點快抽筋的跡象,趕緊停下來吞點鹽巴。想不到這抽筋沒那麼好打發,後來別的山友代為傳話,說他已經決定不上來了,緹甄和他一塊慢慢往回撤。其餘五人則繼續慢慢地「龜」上,來到至少有兩層樓高的岩壁架繩處,心都涼了,因為依照行程從這裡到山頂還要一小時,但是以我們的速度來看至少要再多加半小時,一定會超過我們預設的折返時間,要上嗎?還是要撤呢?可是都到這裡了,又很想拚看看。

  從等高線來看,從垂直岩壁到主稜上的叉路口前,都是很密集的等高線,在我們之前還有一個五人小隊,約早我們一個小時出發,落最後的先生也是在這陡坡上苦苦掙扎,我追上他兩次,每次追上就停下來等後面的隊友,第三次追上時他似乎快撐不住了,交待我上去後和他的夥伴打聲招呼,其中一個小朋友是他兒子,他身上有相機,可以的話幫他拍張登頂照。

  怎麼有種托孤的味道。

  才超過他不久,聽到前面有聲音,是他的隊友們下來了,連忙喊了一下後面的先生,這下他們父子可以團聚了。當然我更關心的是還有多久登頂,雖然我可以想像答案會是什麼。

  「快到了。」這句聽起來沒什麼說服力,我忍住不問切確的時間,就當做快到了吧。

  這最後的陡坡每一步的落差都不小,上一次喊到阿凱是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記得了,憑著意志力往上走,終於在十二點三十五來到叉路口,折返時間過了五分鐘。我往下喊了好幾聲,希望後面的人有聽見能振奮一下士氣,另一方面又有點擔心他們依折返時間回頭了,於是我帶著相機先到山頂拍照,天氣真的太棒了,三百六十度環繞視野無一處不清楚,如果時間夠的話真想拿地圖出來好好對照一下。


真想躺著睡

三角點

登頂自high照

用喵2自拍

可當單腳架的登山杖終於發揮作用

遠眺南湖中央尖與北二段(無名斷崖?)  (點圖可看大圖)


  拍爽了回走到叉路口,阿凱和大熊都到了,累攤在地上,不久郁青也上來了。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吃點乾糧就衝下山,但既然大夥都上來了,就煮個泡麵好好補充一下體力。攻頂小隊尚欠家宏一人,打手機聯絡,他說實在不行了,心跳得好快,鼓勵他撐上來的話只好打住,畢竟山永遠都在。


  他們三人拍完登頂照回來,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,此時又有人上山,還是背重裝。我們從林道口出發時有一台中巴剛到,以為也是來單攻的隊伍,沒想到是來縱走的大隊伍,而且,非常尷尬的是,有人在這裡留下一袋水與小黃瓜給他們,但上面並沒有留下日期與隊伍名,只寫著水袋要還,我以為是有人留在山上的功德水,還想說運氣怎麼這麼好,看起來頗乾淨的,就取了一些來煮麵,真是罪過,罪過呀。
還好他們沒有生氣,也幸好我沒有全部用掉。

  上山我還有自信可以維持一定的步調與呼吸節奏,不休息持續地走,但下坡就不行了,尤其這種陡坡,腳底的煞車系統很快就疲乏,肌肉逐漸僵硬,速度會變得很慢很慢,很巧的是,我們五個人都一樣,真難得下坡時我沒有被別人海放在後面。最後,回到登山口的時間硬是比一般速度慢了近四十分鐘。

  天色漸晚,溪谷裡暗得更快,摸黑是跑不掉的,只是要餓著肚子走呢,還是吃點東西墊墊肚子。

  我想到去年能安縱走時,下切到萬大南溪的情況和現在差不多,下到兩腿發軟且肚子餓得要命,而離紮營的地方還有很長的路,那時嚮導說先煮泡麵填飽肚子再上路,事後回想是很關鍵的決定,要不然在血糖不足,又摸黑走危崖的情況下,一個不注意就會抱撼終身了。


   一口氣煮了五包泡麵,吃飽又把薑茶塊全丟下去煮,眾人多少都恢復了點元氣,此時天色全黑,林道上那些要爬上爬下的溪谷、崩壁,就成為艱難的考驗,尤其是過地形後要銜接上林道的路,黑暗之中很容易錯過,我走在最前面,全身神經繃得緊緊的,腎上腺素狂升,一時之間幾乎忘了身體的疲憊,上回摸黑走是給人帶,這回換帶人,真的好久好久沒這麼玩了,順利走過幾處落差大的溪谷,到工寮時稍稍放下心,再兩個小時吧。

  走到鋪滿松針的寬闊路面,又是略為緩下,放開腳步走,一行人士氣頓時高了起來,緹甄打電話來關心,我們還笑著說以現在急行軍的速度,大概八點就會到了吧,她說等我們到了就去餐館吃大餐,此時士氣high到爆表,希望無窮。

  走著走著,遇到幾處較有印象的地方,像是木架的階梯,廢棄的摩托車,都很振奮人心,好像快到了,中橫上的車燈也越來越近了,可是。。。

  怎麼還沒到呀?

  溪谷走了一個又一個,哪來的這麼多溪谷?

  早上走的時候感覺沒這麼長呀?

  我們走的速度已經比早上快很多了,為什麼,為什麼還沒到!!

  氣氛低彌到不行,每走出一個山坳,我總是迫不及待「ㄉㄟˊ」一聲,希望能聽到回應,卻總是失望,好想大罵:「去你的,更營養老雞排!!」,髒話不是只有罵人的功能,有時候,還能做為舒洩情緒壓力的缺口之用。

  「走到九點總會到吧。」我有點自暴自棄地想著,先前還很樂觀以為八點會到,過了八點,每隔五分鐘我就期待一下個轉彎就到了,腳步越來越沉重,緹甄再打來時,我們還請她們按一下車子喇叭,豎起耳什麼都沒聽見,有如一拳重擊,遍地哀嚎。

  一向話最多的阿凱,老早就無聲無息,大熊則不時發出痛苦的喘息:

  「這腳已經不是我的了。。。」

  看看錶,不會真的走超過九點吧,幸好老天沒那麼殘忍,終於在九點左右走出林道口,另一批隔天要來爬羊頭山的學弟妹也到了,話不多說,也沒力氣說話,上車直奔餐廳,大扒幾口飯,喝下令人流下感動眼淚的可樂,才感到活過來了。

  說到今晚的住宿與明日的行程,非常快地達到共識

  一、住民宿

  二、羊頭山?拿去做羊肉爐吧,明天只接受睡到飽、不必再走路的行程。

  今天沒被操到的緹甄只能寄望學弟妹們了,不過,他們也在動搖,想改成輕鬆的合歡山就好。

  梳洗完,一躺下來很快就進入夢鄉。

所有照片:
畢錄&集集(第一天):請按我
畢祿&集集(第二天):請按我
喵2第04捲:請按我
國鈞拍的   :請按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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